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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師姐,為什麽我會哭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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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師姐,為什麽我會哭?

嚴夫人眼中駭人的光讓岑子濯心驚, 可他一想到嚴夫人逼他做的事情,神情就更加無畏。

看著面容陰冷的嚴夫人, 眼神憤怒。

“我絕對不會聽從你的擺布!”

他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,只要嚴夫人稍一行動,就會先行一步自刎。

他寧願死,也不願意受到這樣的屈辱!

如果不是因為在這龍騰秘境中,嚴夫人如同造物主一般有著絕對的掌控力,可以剝奪他們體內的靈力,讓他們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。

他一定會拿起劍和嚴夫人拼死一戰,而不是選擇這樣的方式!

堂堂八尺男兒竟用自己的性命來阻止別人的陰謀, 說出去真的是非常的可笑。

可眼下這卻是他唯一的辦法。

就在岑子濯全神戒備的時候, 嚴夫人卻突然一笑。

陣陣冷笑從那扭曲的面孔中傳出。

加上周身肆虐的魔氣,氛圍更加詭異。

嚴夫人兀自笑了一會, 呢喃道。

“你才不是我那個傻兒子!我的傻龍騰乖極了,我讓他往東, 他絕不往西。只要是我的要求, 哪怕他心中再委屈, 也會照做。”

嚴夫人看著岑子濯戒備的模樣,眼神微動,像是突然清醒。

“你不是他!”

岑子濯眉頭緊皺,冷聲道。

“既然知道我不是你的兒子, 你為什麽讓我和你兒子喜歡的紅紅圓房?”

嚴夫人環視一周,依次看了盛絲微、司穆、萬臨、紅荔,視線最後落在了岑子濯的身上。

“原本我安安穩穩的生活在這秘境中, 是你們突然闖入打破了這裏的平靜。自然應該對你們所做的事情付出一點代價,陪我繼續維持這裏的生活。“

嚴夫人看著岑子濯,眼中的瘋狂不見, 只剩下狠厲。

“可是,你真的太不聽話了。不然也不會導致現在的局面。”

“可不管是什麽理由,你都不應該虐待那個小廝!”岑子濯反駁道。

他聲音淡漠,絲毫不認為自己做錯了,他身為正道修士,怎麽能看到有人被虐待而無動於衷?

因為嚴夫人的刻意隱瞞,他至今還不知道那個小廝只是一具軀殼,還以為他在這裏見到的百姓都是活生生,有血有肉的人。

嚴夫人輕喝一聲,“義正言辭,虛偽至極。”

司穆當即就要反駁,卻聽到嚴夫人用感嘆的語調說道。

“你和我還真的是非常相似啊!”

司穆沒有將這句話放在心上,他覺得嚴夫人是在騙人。

他才不會做出像嚴夫人那樣傷害別人的事情,他們絕不是一類人!

盛絲微聽此心中瞬間一咯噔,嚴夫人這樣視子如命的人,怎麽會和司穆這種生性淡漠的人是同一類人?

她心中警惕,就見嚴夫人對著司穆揮了揮手指,司穆沒有反抗就昏了過去。

再然後,她也失去了意識。

昏迷之前她好像看到嚴夫人對她笑了笑。

那笑容非常篤定。

等到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,周圍的環境瞬間變了。

不是在春花樓,而是在城主府門前,站在這裏還能聽到不遠處百姓的說話的聲音。

司穆、萬臨和紅荔不知道去了哪裏,這裏只剩下了她還有和岑子濯。

岑子濯原本一直穿在身上的藍色道袍,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變成了普通的衣服。

看上去和周圍百姓的衣衫非常的相似,唯一不同的大概是,岑子濯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更為精致一些。

而盛絲微身上的衣服卻沒有什麽變化。

兩人對視一眼,心知現在的情況並不簡單。

一個小廝突然跑到岑子濯的面前,額頭上全是汗水,神情焦急。

“少城主,你怎麽在這裏 ?夫人找你找了好久了。”

岑子濯僵硬的指著自己,“你叫我少城主?”

嚴夫人已經挑明了他並不是她的兒子,怎麽還會有人叫他少城主?

小廝頓了一下,一臉不解。

“不叫少城主,那應該叫什麽?難道叫您龍騰少爺?”

龍騰,那不就是雁城的少城主,嚴夫人的兒子嗎?

岑子濯想不通這是為什麽。

那小廝見岑子濯好一會沒動,拉著岑子濯就往前走,一邊走一邊說道。

“夫人找了您好久,這會正在氣頭上,您見到夫人後一定要先認錯。”

小廝斷斷續續的交代了很多,岑子濯聽的雙眼發楞。

盛絲微開口問小廝關於嚴夫人的事情,小廝卻沒有一點反應。

但是岑子濯只是稍微皺一下眉頭,小廝就會很快察覺。

這人能看到岑子濯,卻看不到她?

她查探了小廝的氣息,發現小廝的一切都很正常,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,和她之前見到的軀殼完全不同。

想到岑子濯身上變化的衣服,盛絲微並沒有輕舉妄動,她將自己觀察到的事情告訴了岑子濯。

岑子濯抿唇,“我們大概是進入了嚴夫人制造的幻境。”

盛絲微點頭,那些軀殼早就沒有了靈魂,讓軀殼變成活人的秘法更是聞所未聞。

而她此時卻見到了活生生的人,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可能。

唯一解釋就是,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。

她們不知道嚴夫人為什麽將她們弄到這裏,只能靜觀其變,跟在小廝的身後去見嚴夫人。

就在快要走到嚴夫人院子的時候,小廝突然停下了腳步,一臉糾結的看著岑子濯。

“少城主還是將手中的盒子扔了吧,夫人不喜歡您做這樣的事情。”

岑子濯這才猛然驚覺,他的手中一直攥著一個盒子。

目光觸及這個盒子,腦海中瞬間閃現更多畫面。

這個盒子中裝的是他親手調制的胭脂,嚴夫人前幾天說羨慕王夫人臉色。

他便專門找人學習了好幾天胭脂的做法,花費了很大的心力才做出和王夫人臉色相近的一種胭脂。

岑子濯晃了下腦袋,他不知道自己腦海中為什麽突然多出這樣的記憶。

可奇怪的是,他竟清楚記得調制胭脂的過程,那種真實的觸感就好像他親自經歷了一樣。

此時聽到小廝讓他放棄手中的胭脂,他的心口突然多了一種莫名的感覺,比嚴夫人掐著他脖子的時候,還要壓抑的喘不過氣來。

他捏著盒子的手緊了緊,接著就不由自主的說出一句話。

“這是我送給娘的生辰禮物。”

話音剛落,岑子濯就震驚了。

詫異於自己竟問嚴夫人叫娘,更震驚於心中那種莫名的感受,他好像很在乎這盒胭脂。

小廝無奈的點頭,看著岑子濯的眼神全都是同情,就算生辰禮物又能怎麽樣?嚴夫人看到少城主擺弄這些東西只會更生氣,根本就看不到少城主那孝順的心思。

就在他們準備進嚴夫人院子的時候,突然的聽到一聲怒吼。

“龍騰!你不好好學習修煉的方法,跑出去做什麽?”

嚴夫人憤怒的盯著岑子濯,眼中甚至帶著恨意,和她們之前見到那個卑微的慈母形象完全不同。

岑子濯被嚴夫人前後的反差嚇到心中一滯,可更令他驚恐的是,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。

只見他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捧到可嚴夫人的面前,眼神滿是期待。

“娘,這胭脂……”

胭脂是我特意給你做的生辰禮物。

可他話音未落,手中的盒子就被嚴夫人打到了地上。

盒子中的粉末撒的滿地都是,嚴夫人的聲音更是狠厲。

“我讓你努力修煉,不是為了讓你做這樣亂七八糟的事情,這樣的東西下次不要讓我看到!”

嚴夫人說完轉身就走,看都不看岑子濯一眼。

岑子濯眼中的光亮消失,他呆楞的看著地上的粉末,那種窒息感再次將他籠罩。

他腦海中浮現的全都是他想要為母親制作胭脂時的喜悅,以及母親剛剛打落他胭脂時的冷漠。

感受到臉上絲絲的涼意,細長的手指觸碰了自己的臉頰,指尖多了一滴晶瑩的水滴。

他竟然……哭了?

他疑惑的看著盛絲微,聲音哽咽的問道。

“師姐,為什麽我會哭?”

明明只是被拒絕了禮物而已,這樣無關緊要的事情,他為什麽會有這樣奇怪的反應,甚至還為此流淚?

盛絲微抿唇,沒有回答。

費勁心力做出的驚喜就這樣被人踐踏,怎麽可能不傷心?

原主之前為了岑子濯付出了那麽多,卻沒有得到岑子濯的一聲感謝,岑子濯當初的嘴臉和剛剛的嚴夫人可謂是非常的相似。

她嫌棄的撇開臉,不想看到岑子濯現在的模樣。

可想到原主那無私的付出,扭頭的動作一頓,她終究是不舍的原主的付出就這樣被埋沒。

“辛苦準備的禮物被被隨意丟棄,心意被人踐踏,自然覺得委屈。”

說到這裏,盛絲微語氣猛的加重。

“可嚴夫人這樣的行為你也不是沒有做過。你,沒有委屈的資格!”

岑子濯表情更加錯亂……

他之前做過這樣的事情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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